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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烟茶

[ 感悟人生 ] 2011-01-17 来源: 未知 作者: 未知

  三十多年前的一个七八月天,我们几个人,阿五、志仁等去福建写生,背着画夹顶着烈日步行回广东,在广福路边一个低矮的小店门口,看到一个酒瓮贴着“江西老红酒,每斤一角八分”的字条,我们就停下来,当时我要了一斤,盛在卖酒的八角青花碗中,日头照在琥珀色的酒面上,当时还没有喝,心里已金光荡漾,随着一阵山风吹来,一碗酒就涌入九曲肠中,那美妙痛快的感觉,回想起来,至今还泛滥着微醉的波澜呢!

  人与酒,就好象山与水,没有水的山与不喝酒的人,给你一种枯燥寂寞的感觉。反过来,到现在的年纪,往往被酒纠缠折腾,不是谁害你,而是自作自受,在酒醉难于自己的时候,我又很羡慕那滴酒不沾的人。我常常希望用半两酒达到天摇地转又不伤身体的境界,但酒一沾唇就忘记了。七十年代是一个饭都难吃饱的年代,那个时候也喝酒,不过这种奢侈的行为,经常停留在画饼充饥的想象中。如果真有几次喝成功,一般就是五角半钱加半斤粮票买一斤的中克饼,这种饼干我叫做青年饼,上了六十岁的人可能嚼不了。还有就是半两粮票五分钱一块的大饼,还有兰花根,月鸽屎,花生与花生米都是奢侈品。至于酒,米酒是可望而不可及的,只有马甲头,当时叫醇香酒,每斤不用粮票七角半一斤。再就是五加皮、蛤蚧酒、柑子酒等等。在七五年的一个夏夜,我们几个人去乡下朋友家里,哇!竟然碰上他宰了一只羊,就在那个土改时分的厨房,黑古隆冬的壁,点着一盏屯灯,这是热情的主人,专为我们这些不速之客换的,那真是添酒回灯重开宴,说实话,当时就好象几餐没有吃饭,昏暗的灯光下映照着比灯火更红的脸,比热气腾腾的红焖羊肉更有冲劲的食欲,不知那里搞来的米酒,那次饮到半夜以后,我们都醉倒了,到明天才回家。

  从七十年代的蔗酒、马甲头,八十年代的人参露米酒、磊花烧、桂花醇、莲花白,到九十年代开始,酒的名目随着种类的繁多而五彩缤纷。贵州醇、湄窖,古井、仰韶、稻花香、二锅头、孔府宴、诸葛酿等等,都令人想起从九十年代至今的每一个时段和空间,每一个来历各异的朋友和他们的神情笑意,每一个依稀记得的趣事。江西的四特酒很爽、江苏的洋河,这种酒入口软甜,实际上很容易醉人,喝后很长时间都昏昏沉沉的。还有很少饮的西安的西凤、新疆的伊力、河南的杜康、河北的老白干,山西的竹叶青与汾酒。湖南的酒鬼酒曾经名扬一时,贵州茅台与四川的五粮液,始终是难于超越的酒中贵族。在上海一年时间,有一帮画友也喝酒,但他们不太敢喝白酒,他们把白酒称为硬酒,倒很有道理,所以上海这个国际大都市,印象中并不出产有名的白酒,他们通常叫“喝老酒”多是喝十几度的花雕,最便宜的叫加饭酒,每瓶只卖一块多,在五角场很简陋的饭店里,餐桌是比我们客家人的八仙桌一样,但质地更粗糙,我有时怀疑这些桌子,是否从座山雕的威虎山抬下的。

  最令人陶醉的,不是什么名牌更不是酒本身,令人陶醉的,是几十年邂逅相遇的、或是常相往来的老友,那种如坐春风的氛围,那种互通的话题是潺潺流动的清溪,把芜杂的心情涤净,象山里人放在罗筐里的狗爪豆,放在溪水里打漂,这种流畅清澈的快感是人生一太享受,加上心情放飞的翅膀,这才是酒,酒帮你把这种感受细化、诗化、软化,让你在寡淡无味的世界里,体验天的高旷神秘、海的深邃浩瀚、让你看到月光千古常新的眸子、让人领略鲜花娇媚的容颜与芬芳的气味,也许这时的你,会觉得胸怀中,充满了英雄粗犷刚强的气概,“海纳百川,有容乃大,壁立千仞,无欲则刚。”什么时候,那个朋友不愉快的回忆,现在觉得多么渺小,多么微不足道;什么事情到这里,是人临绝顶,众山皆小,于是再敬一杯再敬一杯。宋朝的陈与义写过一首临江仙;“忆昔午桥桥上饮,坐中多是豪英。长沟流月去无声。杏花疏影里,吹笛到天明。二十馀年如一梦,此身虽在堪惊。闲登小阁看新晴。古今多少事,渔唱起三更。”萧散优美的环境,放达苍凉的胸襟,料想那时候的酒,应无工业酒精的成份,可以放心一醉。饮酒难得的,是酒伴,有些朋友虽属知己,待到用酒强化情绪,升华境界的时候,往往只可以茶代酒,这就令人遗憾。辛弃疾,是宋朝南渡以后,主张收复中原的抗金英雄,也是胸怀故国家山的豪放派词人,他在《贺新郎 别茂嘉十二弟》中写到:“谁共我?醉明月!”这抑郁悲怆的六个字,可说是一叹千秋,让人想象面对残破的山河,那能够达到与明月共醉的酒,又是何等博大!何等美妙啊!

  有名的咸亨酒店,几十年来只闻其名,不闻其香,一个细雨微微的十月,我走近了咸享酒店,走到门口站在风雨中的孔乙已身边,那是一个从文学殿堂交流到商业世界的名人,一袭破烂的长衫交织着多少伤心的纤维,空空的酒碗张着问天的大口,两三只茴香豆可怜地绻缩在碟子里,我面对着红漆条桌,要了一碗九块钱的女儿红,就着绍兴几千年历史的陈香慢慢地啜饮着。在厦门一个专食海鲜的渔村,那是二零零一年五月,与虎跑寺中的茶伴相约,面对风韵万千的鼓浪屿,遥观港口中进出停泊的大小船舶,就在海浪的伴奏中悠悠地对饮,我没有记得多少当时的细节,甚至于什么牌子的白酒也忘记了,但那初夏清凉的海风、岸上华丽的七彩灯光,船上渔火与天上星星织成的万顷金鳞,却是我印象中难忘的画卷。以前的斗室中,偶有朋友半夜小酌,写过“高吟不厌诗千卷,小酌何妨酒一杯。最罕月残云暗夜,风雨潇潇故人来。”“月约佳朋吟叶底,家馀薄酒醉云巅。不知今夜何年岁,一梦如槎入海烟。”的诗句,今天读到这些文字,心中泛起当年的酒香。虽然经常饮用的是白酒,但还没有写过一首关于酒的诗词,倒是不常饮的红酒,因为伴着曾经的茉莉花香,那种洁白如雪,雅馨如兰的氤氲,加上满地琼瑶的月色,就象郁达夫说的惹起唱山歌的劣习,胡扯了一首红酒;

  溢彩流光气若虹,纤纤素手唤东风。
  金樽未启灯初上,玉盏才倾韵无穷。
  柳拂春涛花照水,兰交青眼凤游龙。
  谁知一夜巴陵雨,梦入西窗日正红。

  玫瑰有富丽多姿的形态,有淡雅的芳香,不知有多少人,被暗藏在花叶丛中的利棘刺伤过手?酒何尝不是如此!对酒的世界有很多回忆,几页纸怎能容纳曾经的杯杯盏盏?酒是一种张扬外露的饮料,与茶的内敛、平淡相比,酒是可爱的热烈的天使,同时也是狰狞的冷酷的魔鬼。英雄拔山扛鼎的气概,常常在美人放电的眸子中、在美人融冰化雪的怀抱中消沉堕落,而酒实在是比之美人更具有腐蚀灵魂,摧残肉体的魔物。比酒更能醉人的,就是我们自己,人身上那几两心头肉,涵盖着比天高,比海深的欲望,很佩服理性这二字,很佩服用理性驾驭无边的欲望与天地同行的人,至于酒在这些人面前,自然就只能扮演天使的角色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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